那个女人勉强歪过头来,看着我各种偷鸡摸狗,要是眼神能杀人,我早就死于一个对心穿了。至于她心里破口大骂,就敬请随意不要客气了,我这辈子对诅咒和宣誓这两件事都无所谓,对我生身父母和祖宗十八代的问候尤其是我喜闻乐见的。
我把自己没兴趣的那些东西塞回她口袋里,然后摸着下巴站在床边前思后想,老觉得我错过了什么。
错过了什么呢?一个人的身上,还能带些什么东西呢?
钱我拿了,手机我也拿了,对普通人来说,基本上他的随身财产已被全盘洗净,没什么好再挣扎的了。
她表现得和所有普通人一样愤怒,但她的愤怒里带着一种微妙的放松感,似乎如释重负。她释了什么重负呢?难道还有什么更值钱的东西在她身上,我没有搜着?
我弯下腰来,问她:“刚才追你的人,想要你身上的什么东西,对吗?”
她一惊,那是幅度非常非常非常小的一惊,从她的眼角和嘴角传送出来,就像在河里打水漂,石头漂出的最后一个波纹,在水面上袅袅消失的那个瞬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