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再为高拱求情,但不为高拱辩解是否有谋立周王的事。李太后悠悠地说道:“既然张大学士如此为高拱求情,我看就让他用一回驿站吧,以示皇恩。”
朱翊钧不说话了,张居正又得到了一个信息:皇上年幼,后宫的力量也不容轻视,他要谨慎对待。
这两个信息的重视,是他日后执政时期最用力的两件事。如果不是他把内监和后宫安排得妥当,他的执政岁月恐怕不会比高拱长。
高拱还未出京师地界,张居正如流星赶月般地追来了。两人见面,高拱如同死人,但脸上却挂着愤懑的表情。他用食指点了点张居正,又竖起大拇指,阴森森地说:“张居正,你行!够狠!”
“高阁老……”
“别叫我!”高拱像是被针刺到一样,跳起来大叫。
“高公啊,你真认为是我把你赶走的?”
高拱发出空洞干涩的笑声来:“你当然没有这个本事,可你勾结冯保那阉贼,你俩狼狈为奸,我就斗不过你喽。”
“斗?”张居正苦笑,“高公,你这人就喜欢斗,好像‘斗’本身其乐无穷一样。我们身为大臣,应该尽心辅佐皇上,斗来斗去的,岂是臣子所为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