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间也感慨:“我一直喜欢把西安叫做长安城,一个城市要有城墙才可以称之为城,西安是一座真正的有尊严的城啊。”
两人沿着城墙慢慢走着,冬天的风十分清洌,脆得仿佛敲上去可以听到声响。月很明,月光流水样洒下来,扶桑听石间在对她讲着城墙的历史,讲它有多高多厚,有几道门几层楼,东西长多少南北宽多少,怎样奠基怎样烧砖……
这城墙的历史最早可追溯到汉,由汉修到唐,由唐修到明,一次次翻修完缮,直至今天,已经分不清哪一块砖修复自哪一代,它不仅仅是历史,更是信仰。修这城墙,也不知累死了多少匹骡马,耗费了多少人心血。历史的人都走远了,历史的城仍在,为发生在这城上与城里的故事做着分明的见证。走在这样的城墙之上,不由地让人相信,在这世界上,真的有一些东西是可以永恒,可以不朽的。
扶桑听石间絮絮地讲着,她觉得自己与石间远离了人群,好像是走在天界,是一对神仙眷侣。
城上的每一缕风都与城下的不同,都有它自己的气息与含意,仿佛在喁喁诉说着一些湮没在红尘中的不为人知的故事。风里,不知有多少前朝魂灵游荡其间,它们使城墙上的空气显得清冷而幽微,连月光也比在城下看起来空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