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兵利器自有魂魄,这把铁弓符箭曾经射杀过隆庆,伤过叶红鱼,还涂留着夏侯的血,此时蓄势待发,便是马车周遭的秋雨似乎都畏惧的缓了几分。
寺庙与山道上的黑骑相隔还有很遥远的一段距离,宁缺提前用符箭锁住了他们的气息,作为洞玄境的高手,那些黑骑应该已经感到了危机,生出极大的恐惧悸意,然而令宁缺感到有寒冷的是,那些黑骑似乎根本毫无感觉,依然保持着完整的队形和肃杀的气势,马蹄翻飞,山道上的泥泞被踢的如花般溅起,层层雨丝被不断地碎,唯真正冷酷自信的人才能做到这点。
秋雨渐骤,雨帘渐厚化为撒豆之势,一颗颗击打在宁缺的脸上,落在黝黑锋利的箭簇上,却无法撼动他与弓山一般的稳定。
天窗被推开之后,秋雨混着寒意渗进车厢里。
宁缺在站起之前,用脚把一床被褥踢散盖到桑桑的身上,然而桑桑看着他迟迟没有射出符箭,知道事情有些问题,掀开被褥站起身来。
宁缺眼角余光看着她苍白的小脸,看着她眉眼间的憔悴,微微皱眉说道:“躺下去,撑不住的时候再说。”
他没有说此战用不着你的话,因为他隐隐察觉到,今天这场战斗会有很大的危险,而在战斗的时候,任何哪怕是善意的谎言,都会给自己二人带来灭顶之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