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京畿卫把人押走,场面也恢复了平静,聂沛涵才终于卸下防备,看向臣暄笑道:“让你受惊了,多谢。”
“你何时变得这么客套了?果然帝王都虚伪得很。”臣暄不客气地道,“该演的演完了,戏也看完了,咱们就此别过吧。”
“好。”聂沛涵并没有多作挽留,只是嘱咐道,“纵无鱼传尺素,也知海角相念。好生待她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臣暄打横抱起尚在昏迷之中的鸾夙,正欲转身,又突然想起一件事,便迟疑着再问,“你与夙夙究竟有什么约定?”
“今生无缘,来世相约。”聂沛涵有意刺激他。
臣暄面色一沉,刻意忽略聂沛涵别有用心的魅笑,转身撂下两个字:“做梦!”随即抱着鸾夙登船而去。
南风吹送,天水成碧,熟悉的曲调从徐徐驶航的行船上忽然响起,动破红尘喧嚣——是臣暄站在船尾,正吹奏那首缘之所起的《长相忆》。他一袭白衣长身玉立,执箫的身姿岿然于风,宛若传说中的天人,显得既缥缈又虚幻。
寄君一曲,不问聚散。这一次,没有鸾夙的唱词,但曲子所传递的层层深意,聂沛涵已悉数领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