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二年,先生以震东已在国内服务,家姊亦在沪上,舍妹又已毕业高等女学校,因决意携眷返国,居沪上,盖欲遂其终老祖国之志也。时震东居西安,闻讯,来沪省亲。多年违侍,一旦相聚,骨肉之情,倍觉深切,因将回国后至京赴平入陕之经过,详为禀闻,先生与沈太夫人均极喜慰,并谕震东曰:“余自台湾沦陷,吾家被毁,三十余年靡有定处,而对于汝姊弟之教育,尤煞费苦心。今余之著作已次第告成,而汝辈亦皆有所造就,且一家均居国内,余心稍慰矣。余虽年事渐高,而精神尚健,此后当继续著作,以贡献于国家也。”
二十四年春,先生偕沈太夫人来游关中,终南渭水,足迹几遍。是年夏返沪。
二十五年孟春,先生在沪患脏病,经中西名医诊治,而药石罔效,遂于六月二十八日上午八时逝世,享寿五十有九。弥留之际,谕震东曰:“今寇焰迫人。中、日终必一战,光复台湾即其时也。汝其勉之!”震东俯首涕零而对曰:“敢不遵命。”翌日依佛教式典,将遗体谨付荼毗,从遗命也。二十八年三月一日,沈太夫人弃养于西安,享寿六十有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