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门的把信大略瞥了一眼,就叫了一个看护妇来,托她领少年进去。
“你父亲叫什么名字?”看护妇问。
少年恐病人已有了变故,暗地焦急狐疑,震栗着说出他父亲的姓名来。
看护妇一时记不起他所说的姓名,再问:“是从外国回来的老年职工吗?”
“是的,职工呢原是职工,老还不十分老的,新近从外国回来。”少年说时越加担心。
“几时入院的?”“五天以前。”少年看了信上的日期说。
看护妇想了一想,好像突然记起来了,说:“是了,是了,在第四号病室中一直那面的床位里。”
“病得很厉害吗?怎样?”少年焦急地问。
看护妇注视着少年,不回答他,但说:“跟我来!”
少年跟看护妇上了楼梯,到了长廊尽处一间很大的病室里,病床分左右排列着。“请进来。”看护妇说。少年鼓着勇气进去,但见左右的病人都脸色发青,骨瘦如柴。有的闭着眼,有的向上凝视,又有的小孩似的在那里哭泣。薄暗的室中充满了药气,两个看护妇拿了药瓶匆忙地走来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