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佐世发觉丈夫有这种宿命的选民思想以后,就再也不愿和丈夫争论了。
争论是可以避免的,但他的傲慢却不必征求同意就渗入佐世的生活点滴中。
“喂,波下那些挂着鼻涕的小鬼又推倒我的篱笆进到院子里来了。下次再这样,我把篱笆通上电流,让他们再也进不来。”
丈夫经常无法忍受自己的居住环境遭到些微的破坏,他曾端着猎枪追逐那些孩子。
——怎么会是这种人呢!若是如此,最好不要生孩子。
如果有了孩子,丈夫却依然故我,那么,日常生活就会像地狱般痛苦。
丈夫把草坪推剪得整整齐齐,不停地监视那草坪,不容许有一枝杂草突然冒出来。
房子里的情形也是一样,一切东西都要整整齐齐、各就各位。
不管家里来了什么人,他就会骄傲地介绍,这是从斯德哥尔摩来的家具,这盘子是荷兰来的……,这些物品都亲手擦拭,惟恐有丝毫的刮痕。
——这样的生活会令人窒息。
结婚第二年,佐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忍受。
但那时候,至少她还没有把丈夫看成敌人,但是有一天之后,他彻彻底底成了她的敌人。
那年春天。有一只小猫在池本家的院子里喵喵叫,不知是迷路误闯进来,或是有人把它丢在那里,猫从围墙缝隙进入院子里,喵喵叫了一整夜。那猫叫得极其撒娇和哀柔,使得佐世一夜未入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