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两个打手无精打采地把周炳从铁架子上解开,让这个英俊、拗颈的小伙子慢慢地往下坠着,一直到他两只脚接触了地面。然后,那两个人把他像一头杀死了的公牛似地扔在地上。这时候,贯英和那个夹着卷宗的录事从外面慢慢地走进来了。贯英问那两个行刑的凶手道:“怎么样?死了么?”那两个打手蹲下身子,在周炳的鼻孔上用手晃了晃,就说:“看样子还没有死。”录事问道:“他说了些什么?”有一个打手回答道:“他什么也没有说。”贯英生气了,申斥他们道:“胡说!哪有人到了这个程度还一句话不说的!”另一个打手吐了吐舌头,说道:“何止一句话没有说,连吭都没有吭一声呢。”贯英又申斥他们道:“还胡说!哪有一个活的人到了这般田地还不吭一声的!”那两个打手无可奈何,就说:“好吧,我们把他再吊上去,让你自己亲眼看一看。”贯英也觉着没有意思,就用手势拦住他们道:“算了,算了,别白费气力了。”那录事觉着这个时候应该奉承贯英两句,就说道:“贯课长,我说……我看……我想……不如把他枪毙了算了。反正这样一个贱骨头,枪毙了他也没有人知道,也没有人来追究的。”
贯英听了他这句没轻没重的话,只回骂了一句:“胡说!”接着就在原地站着不动,抓耳挠腮地抠抠这里,抠抠那里,终究是一筹莫展。最后,还只得把他们臭驾一顿道:“你看你们这些废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