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如何?只要夫人公子走脱,你我便是死,也理所应当。”庞德面沉如铁,硬生生的回应。
“莫要沮丧,便是你,俺也与你们一起死。”
说罢,庞德不在言语,只是厮杀。
斗转交错之间,只见庞德所部深陷泥潭当中,被越来越多的氐人包裹在内,耳畔呼呼风声当中的喊杀声也不再是熟悉的模样,而是全然陌生的氐人呼喊。
又是一杆长矛刺来,说是长矛,其实是木棍加上锋利的竹片。氐人锻造,冶炼不发达,所用的武器几近原始,却能杀人。
只要不是铁甲, 竹片照样能狗刺破甲片。
而这竹片真正的杀招并非是刺,而是上面沾染的粪水。
“死开!”
开山大斧无影无踪,庞德持着一柄战刀,身边只有三十余人在苦苦支撑。换做平常,这些人早就顺势投降,跪在地上求饶了。
可偏偏氐人损失不小,人人都黑着一张脸,鼓足劲儿想要从庞德这部人马身上找补,多杀几个好祭奠战死的袍泽弟兄。
投降?氐人压根不接受。
没了退路,军士们便聚在庞德身侧,与之一道厮杀。
人人衣甲泛红,不知是敌人的,还是自己的。
“铿!”
庞德力竭,一刻钟的厮杀让他呼吸变得急促,大口大口的呼吸,始终都不够似的。
“呜呜呜。”
忽的,好似幻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