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有贵贱,有大小。无以小害大,无以贱害贵。养其小者为小人,养其大者为大人。(《告子上》)
孟子因为注重养大体,所以特别看重“志”。因为看重“志”,所以又看重“诗”。在心为志,发言为诗。即言可以观心,即诗可以观志。孟子说:
夫志,至焉,气,次焉。故曰:持其志,无暴其气。(《公孙丑上》)
所谓“志,至焉”,可以想见志的重要。有一回王子垫问孟子,说道:“士何事?”孟子说:“尚志。”孟子认为“尚志”即是“大人之事”。所以“尚志”即是养大体的方法。这种议论,都是从他的主观的唯心论发展出来的。
上面已经说明了孟子思想体系的大概,现在要进一步说明他的仁义。孔子注重仁的说明,孟子便注重义的说明,但都是以孝为出发点的。在《论语》上我们可以看到孔子所谈的义,大半是与利对举。在《里仁》章里面这样记着:
子曰:“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。”
又孔子论君子九思,有“见得思义”之语,和子路论成人,有“见利思义”之语,都是拿义和利对举而言的。“义者事之宜”,这应当是义字比较正确的解释。有一回子路问孔子,说道:“君子尚勇乎?”孔子说:“君子义以为上。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,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。”这都是就“事之宜”立论的。又孔子论君子,有“义以为质,礼以行之,孙以出之,信以成之”的话,认义在礼、孙、信之上,也是看重在“事之宜”。到了孟子的时候,义的含义便扩大了许多了。他把宗法的意识和封建的意识扩大到义字上面去,而将仁义并举。说到仁义,就把父子、君臣两伦都赅括无遗了。譬如他对梁惠王的发问,便这样答复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