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鄂僵硬的身体呆滞在原地,灯影中,看见车窗上映出那只猫舔舐猫爪的影子,转身从马车上走下来,猫的身影从车窗上消失的那刻,站在严鄂面前的居然变成了一名撑伞的女子。
冥蓝色的油伞阻隔了月辉,严鄂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,只是女子身上一袭黑衣就如同之前那只黑猫一样深沉。
他居然没有杀你……
他居然没有杀你!
相同一句话,女子接连说了两遍,第一次是质问,第二次透着幽怨,像是说给严鄂听,又像是说给自己。
严鄂听不懂,也不想懂,车内的六娘和孩子是他的唯一,为了这两个人严鄂可以放弃一切,现在,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。
手中长刀一提,眼里只有无法宣泄的仇恨,大喊一声向女子斩去,认识严鄂的人都习惯了叫他严老狗,因为他有一只比狗还灵敏的鼻子,但没人知道严鄂的刀远比他鼻子还要犀利。
刀影急若电闪,刀势猛若雷霆。
严鄂已有多年未用刀,但杀一名弱不禁风的女人已绰绰有余,但刀光闪过的那瞬,严鄂脸上的愤怒变成了深刻的惊诧,在刀刃落下的刹那,女人如同烟尘般消失。
他居然没有杀你!
女人的声音从严鄂身后传来,这一次声音充满难以平复的戾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