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母亲即便留下,她也不会像大舅母或四婶婶那样当家管事,当初她霸道地逼公爹从四夫人手里要来的当家大权,如今想不接都不成了。
另一方面,贵妃盼着她能早日配得上温言夫人的封号,时不时会提醒母亲要教导自己,念书学规矩迫在眉睫,九月里若能随展怀迁北面走一趟,可能会是之后几年里,七姜最自在的一段时光。
还记得研究菜谱的那天,偶尔还是会遇见不认得的字,还有那些牲畜的别名,京城人就是矫情得很,非要自创几个名头来,显得他们多高贵了不起。
那一阵烦躁时,抱怨过后,她就会很茫然,千里迢迢来到这里,真就这么过下去吗,眼前的一切,真是她想要的吗?
但这份迷茫,很快又会被展怀迁治愈,他的温柔理解,他缠缠绵绵的爱意,会让七姜沉溺进一份心甘情愿的意识,便是愿意为展怀迁付出,愿意追随他,只要和他在一起,做什么都行。
这些日子,七姜时常在这份沉溺和自我怀疑间跳来跳去,肚子里好些话,不知该对谁说。
自然,眼下最要紧的,是今日午宴的宾主尽欢。
开席后不久,七姜随展怀迁到男宾席上问候,十几双眼睛看过来,无不是朝中有权有势的王公大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