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颜独坐药房中,每当申时前后,总能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歌声。
她认得出,那是黑狐狸阿七的声音。
算不上好听,也算不上难听。有时婉约,有时奔放,有时如泣如诉,有时激越澎湃,有时如羽毛般轻轻撩拨人的心,有时又像在骂人。
朱雀说,那些都是阿七唱给云夙的歌。
若是云夙对它说上两句好话,或者给它一个好脸色,她的歌声必定柔婉无比。若是云夙不理它,或者心烦意乱时显出不耐烦的神色,它的歌声便变得或苍凉、或幽怨、或凶悍。
朱雀说时忍不住笑道:“也不晓得云师兄如何就招了它的喜欢,千里迢迢跑来咱们繇山不说,还日日这样缠着云师兄。我若是云师兄,定然也要愁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。”
雪颜道:“师父说情劫也是一种修行。”
“可别叫我经受这样的修行。”朱雀道:“若是个人倒也罢了,偏偏是一只狐狸……师姐莫要误会,我不是说狐狸不好,但不能化身为人的狐狸,总不可能同人在一起。这种修行可真苦了两个,一个是痴心妄想,一个是不胜其扰。”